2013年6月11日 星期二

再次的長途巴士。

    從加拉巴哥群島飛回南美厄瓜多爾的瓜亞基爾(Guayaquil),預計再次停留一晚,隔天再搭長途巴士到祕魯利馬,再從利馬搭機到智利的復活島。趁著待在瓜亞基爾的空檔,嘗試搭乘當地的公車遊蕩,沒有特定要去哪? 或者說我連要去哪都不知道,就是搭了一班公車,沿途看看哪裡人群多就下車湊熱鬧,往往能觀察到有趣的事物。像是經過市區一些住宅區的街道,會看到當地人把巷子前後段各擺上一個足球門,停在街道兩旁的汽車當界線,一群小孩跟大人就這樣開始踢足球。這景象不只看到一次,隨著公車行駛,經過許多巷道都是這樣的景象,可以想像這邊對足球的喜愛程度。
    一個禮拜前,我搭著秘魯長途巴士公司Cruz del Sur直接由利馬北上瓜亞基爾,回程的路線可沒這麼單純,由於時間的關係,我要離開的那天沒有直達的巴士,因此我找到專門經營跨邊境的巴士公司CIFA,CIFA的售票小姐很好心的建議我先買票跨越邊境到祕魯的通貝斯(Tumbes),再轉搭Cruz del sur的長途巴士到利馬。
    CIFA公司經營的跨邊境路線,不是直達,而是每個鄉鎮都停,一個鄉鎮可能停10~20分鐘不等,所以巴士每停靠一站,我就開始擔心是否趕得上回利馬的車,這時巴士抵達厄瓜多爾的邊境城市,停在一處當地的巴士站,當地的小吃業者胸前掛著一個小箱子,依依上車叫賣,我買了一支叭噗,據說甜食可以鎮定心情。好不容易到達邊境後,我快速的通關完成出入境,站在海關大樓外,肚子突然一陣絞痛,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支叭噗惹的禍,趕緊衝到廁所,很開心這邊的廁所如同機場,都很乾淨,但沒有衛生紙,出去車上拿肯定來不及了,只好先拉了再說,最後拿出一路都帶在身上的頭巾來解決這尷尬的場面。

     三十分鐘過去,仍在等候同車所有人完成通關,車掌先生和司機很優閒地站在車外抽菸,我看看手錶,只剩一個小時多一點我就趕不上下班車了。我趕緊拿著下段車程的票給車掌先生,指著車票上的時間及手錶的時間,車掌先生和司機討論後,看著通關那邊的人潮搖搖頭,意思是告訴我「來不及了啦。」我繼續徘徊在海關大樓旁,想說邊境一定有很多計程車或個人經營的轎車。車掌先生這時跑過來跟我說,有個同車的婦人也要到通貝斯趕另一班巴士,問我是否要一起,我連價錢都沒問就跟她一同上車。
    我趕在下午三點前抵達通貝斯的巴士站,但車子並沒有準時出發,我還有些時間好好踏在陸地上,過些時刻又要展開恐怖的長途巴士。由於搭乘了幾次在祕魯境內的長途巴士,累積了一點經驗,多帶些水果上車,不僅可以充飢,甚至可以解悶。原以為趕上巴士後,就能順利抵達利馬,沒想到發生了一個小插曲。車子離開通貝斯後沒多久,經過一處濱海的小城鎮,進入城鎮後車子便停下,原以為只是停個紅綠燈,十分鐘過後司機突然關掉引擎,乘客紛紛走出車外往前走。原來前方發生車禍,但這場車禍似乎不單純,原以為車子移開便沒事,但當地的民眾似乎覺得要把肇事的車主從警局揪出來打一頓,於是民眾擺了自製的拒馬阻止警方的吊車輛進入現場,並且包圍警局,除了現場民眾外,許多巴士的乘客也在這邊湊熱鬧,甚至小吃攤販也趁著機會在旁擺攤做生意。當時心想一趟回程的車子,竟然充滿驚奇,停在這個不知名的濱海小鎮。想說既來之則安之,於是跑到旁邊的沙灘走走,雖然是沙灘,沒有浪漫的氣息,有些漁船擱在沙灘上,看似已經荒廢很久,有些則是正在修理粉刷。等了四個鐘頭,天色已暗,幾輛警車終於開進現場,過了好些時刻巴士才開始移動。
Hope everything OK
 
塞塞塞

    窗外沒有任何景色,距離近一千公里的路程得花十幾個小時,打開我的筆電,看看影片聽聽音樂,累了就睡,睡醒了看看窗外仍然漆黑一片,這樣反反覆覆幾次,不知不覺就天亮了。雖然巴士上有空調,但一天沒洗澡仍可感覺到全身油膩膩的感覺,尤其是頭髮更為明顯。
    忘了巴士到底行駛了多久,接近利馬市區時已經下午四點左右,距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十個鐘頭。我稍微寬心,看著窗外利馬市區,這塊屬於市區北部,是當地中下階級居住的地方,幾座山丘上遍佈的土黃色房屋,像似印象中的貧民窟,每條巷弄看似隱藏某種危險,與該城市南部西班牙色彩濃厚的米拉佛瑞斯(Miraflores)及巴蘭庫(Barranco)的後殖民風格有著天壤之別。
    抵達Cruz del sur客運站後,有種熟悉的感覺,因為每次從利馬到祕魯其他城市都會來到這裡,下車後伸伸筋骨,適應一下踏在陸地上的感覺。當我搭乘計程車抵達機場時,已接近傍晚六點,我自動的走向LAN的櫃檯,突然瞥見櫃台正前方有幾個東方人,其中一個人貌似我在加拉巴哥群島認識的大輔,我想說不會這麼巧吧,繼續走近,再看一眼果然是我上禮拜在伊莉莎白島上遇到的大輔,沒想到我們竟然還能在這裡碰面,他看看我也露出驚訝的表情。他說他要搭乘凌晨的班機前往復活島,我還記得在島上他跟我說他要到復活島,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機場相遇,而且還是同一天同一個班機。他身邊還有其他來自日本的背包客,他們很驚訝的問大輔我是誰,雖然我聽不懂大輔回答什麼,但從那些人的驚訝的眼神可以看出我們竟然如此巧妙地在機場相遇。大輔跟我述說那天搭船離開伊莉莎白島的情況,當他抵達港口時,亮出船票要搭船時,沒想到快艇業者跟他說船滿了,他聽了頓時傻眼,想說當初票是在另一個島上買的來回票,連回程時間都寫好,怎麼這時才說沒有船位呢? 眼看船就要開了,搭不上這船,等於趕不上午後的飛機。於是再次像快艇業者說明他搭不上船所造成的影響,央求他多載他一位,好在最後船長同意讓他搭乘,才解決第一個危機。抵達目的聖克魯茲島後,眼見離飛機起飛不到兩小時,趕緊跳上一輛計程車直奔島嶼最北方,在島嶼最北方的港口搭接駁船往機場,最後時刻又幸運的趕上櫃台關閉前劃位,解決第二個危機。他跟我講完後,翻開他的護照,其中一頁蓋著一個圖案,是一隻陸龜及槌頭鯊,是加拉巴哥國家公園的標誌,這是他在踏上飛機前,特地在出關時找機場人員要求蓋的。我想十年後,他可能不記得蓋過這個橡皮圖章,但仍記得那天千鈞一髮之際趕上班機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